我出門必帶兩樣東西:鑰匙和打火機。其實,我很少抽煙,我是愛收藏打火機,甚至到了如癡如醉的地步。
學生時代沒什么錢,就收一塊錢的一次性打火機,成人后有了經濟條件,就將各種名牌打火機收歸囊中,每次出差到外地,一有機會就不忘四處搜羅,不厭其煩。
如此癡迷打火機,可當初我自己并不知為什么。后來,身邊聚集了一群愛打火機的朋友,一位朋友的話讓我豁然開朗。他說,現在城市里的男人越來越優雅、小資,他們只看《失眠西雅圖》、《花樣年華》這樣的片子,牛仔片恐怕看都不屑看了。但男人畢竟是男人,骨頭里總還是叛逆、不羈的。放一只打火機在上衣口袋,在酒吧、飯館里或者不熟悉的環境里,點上一根煙,將手中的打火機“叮叮當當”地把玩,其實是在緩解焦慮,給自己力量。
后來更覺得,自己之所以喜歡打火機,其實是一種心理暗示。男人嘛,都喜歡掌握大局,崇尚運籌帷幄、易如反掌的感覺,但生活壓力如此之大,不是每位男士都有這種機會。一個把打火機緊緊抓在手里的男人,表面上看不動聲色,可他的內心是波濤洶涌的,對男人而言,世界太大,欲望太多,當他心理脆弱的時候,唯一能牢牢把握的,也只有這一只打火機了。
妻子經常送我打火機,一個打火機,已然是對我最好的縱容。
摘自:襄陽城